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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走了,總是倒在家鄉崎岖的小路上。他只是站在那里,歡迎來自四面八方的游客,送走他的孩子們。
只有離開了,妳才能真正感受到被家鄉放逐的滋味,這才讓妳清楚的知道。公鷄啼叫的地方,霧蒙蒙的村莊,被贫窮和山野包圍的村莊,都能讓妳安然入睡,足以撫慰那颗傷痕纍纍的心。
我是一個戀舊的人,但每一個走過我人生的人都會匯聚在我心里。我的家鄉,對我來說,更像是一個難忘的老朋友。它沒有閃亮的霓虹燈,也沒有一寸土地容纳我的孤獨。
但是,我始終相信,一個人的靈魂,從離開村莊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要流浪,無論外面的燈光多麼耀眼,無論外面的氣味多麼诱人。故鄉是唯一能容纳一個人脆弱靈魂的地方。
時隔一年回到家鄉,心里充滿了說不出的感觸。過年都是搶著蓋的,365天看似轉瞬即逝,實則異常艱難。足以讓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變成牙牙學语的孩子,萬物凋零,百草枯輝煌,一切都在不經意間悄然改變。
妳走了,村子的樣子依舊,妳回來,村子依舊。
面對這個被風渲染的荒凉寨子,一切都是那麼親切,一切都變得那麼陌生。
一年前我踌躇滿誌的離開,一年後我又回來了,好像和以前沒什麼區別。
但是,一個人活著,哪怕是用最简單的方式,也不免會想一個人的脚步落在哪里,星辉注册才能不辜負這僅有的一次生命。
回首這短暫而漫長的一年,我更多的了解了生活和人生,而不是活在過去,挣紮,然後無法自拔。
父母辛苦了一年,養了兩頭豬。家里的舊家具也換了幾次。家里昏暗的牆壁是爸爸重新粉刷的,但厨房的壁爐和妈妈燒熱水的火锅上卻蒙著厚厚的灰,等著我回來刷洗幹净。我爸還習慣喝兩杯酒,我妈卻在給我講終身大事。以前總覺得他們唠叨,不夠睿智。現在,即使是聽最普通的八卦,我也覺得無比幸福。
站在三十歲的年紀,我已經到了二十九的道路。我可以認真聽以前不喜歡的東西,如果以前聽不懂。我不懂人情世故,但我知道,除了父母和親人的健康,世間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。
臨近除夕,游子們紛紛返鄉。有些收獲滿滿,有些不盡如人意,但不管過去的一年怎麼過,他們都會回到身體出生、靈魂安放的故鄉。
父母斷斷續續的問妳妹妹什麼時候回來,在外面過得怎麼樣。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,父母對我的關注也少了。他們知道兒子脸皮厚,如果能用嘴說話,肯定不吃虧。
只是對小妹妹,我有執著的溺愛,總是提心吊膽,一天不說幾次就難受。
妈妈已經爲我準備好了,讓我帶著我谋生的地方的特產。我知道那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沈甸甸的愛和關心。她總覺得妳離開了他們的懷抱,即使妳在外面很奢侈,她也覺得妳過得不好。
母親拖著一身病,養了十幾只鴨子。她的意識是最怕讓孩子難堪,所以即使是在生病,晚上睡不著的時候,她依然不忘關心遠在他鄉的孩子,關心她的生活是否穩定。
除夕夜,殺豬饭的事照例完了。父親因爲高興,又多喝了幾杯,早早就睡了。而我和母親則坐在壁爐旁,唠叨著生活中的琐事。
記憶中,妈妈做的酥肉很香,今年也不例外。酥肉從油锅里出來之前,我贪吃,吃了幾塊,經常讓我飛起來,但還是忍不住去嘗試。星辉注册這是一年中最快樂的時刻。
家的味道一直贯穿我的記憶,一直流淌在我的故事里。
人過二十,心中的執念就渐渐消失了。以前他們總覺得要努力才能證明什麼,現在卻常常羡慕那些平凡的快樂。
父母還在身邊,老婆孩子也在身邊。或許是對於平凡的自己來說,最简單奢華的夢想。
長辈的規勸,父母的催促,已經逐渐成爲生活的一部分。我特別能理解他們的顧慮。每個人都要經歷這麼漫長的過程。
父母的孩子,別人的老公,孩子的爸爸。這是幾千年來流淌在中國人意識中的一種責任和追求。
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好幾年了,現在還是一個人,以後也會繼續爲這個目標奮鬥。
窗外傳來了鞭炮聲祭祖。鞭炮聲過後,一年就過去了。
明天起牀,太陽和所有他們遇到的人,他們都在微笑。一年之初,是希望,是向往。
小時候,大年初一最開心。我們幾個朋友挨家挨戶請人放鞭炮,一個是主人的,一個是西邊的,總能弄個滿滿一袋。也捨不得多放,一次一頭,夾在老房子前門開裂的横梁上,遠遠的牽著爺爺的點火繩,生怕跑不及時受傷。
放鞭炮的傳統還在,但是他們找不到可以炸很久的牛糞,失去了過年的一大樂趣。
遠處,近處,那些不小心走散的人,都希望今晚的烟火能溫暖每一個日落黃昏的孤獨;那些還沒有遇見的人,希望妳別忘了帶上妳的笑容上路。
當妳微笑的時候,天會變蓝,水會變清,植物會變得仁慈。每一次錯過,都是爲了在無邊無際的明天,和妳一起迎接一場鮮活的人間大愛。
鼠年過去了,醜牛犊來了。明天,星辉注册太陽和月亮在升起和落下的瞬間交織在一起,成爲遠處溫柔美麗的理想。